陪伴是微风拂过的稻田

又是一个稻香满溢的秋，广宽、仁厚的土地经受了病毒的考验后展露出了她善良、慷慨的本性。微风吹拂过那金色的稻田，发出了顶美妙的哗啦声。走在稻田间的小路上，那陪伴了我一个个金秋的稻儿勾出了我的思念。　　儿时，父母总是不在家的，他们不放心小小年纪的我一个人待家里，便将我送去了爷爷那儿。爷爷一个人在家也是寂寞的，奶奶在生下几个子女后便被送到了台湾，也就和爷爷分开了。他老人家一个人住在穷山区里，少有亲人看望他。他或许也缺少一个陪伴小孙孙的机会吧。　　那时，最让我挂念的就是那稻田。看嘛，那金灿灿的，风一吹就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。闻嘛，就是身处异地，那夹杂着农民醇厚汗水的稻香也可以把人引到最亲最亲的归属之地。　　爷爷是不准我跑到稻田里去玩的。一是怕我出危险，而是怕我糟蹋了稻子。于是乎每年抢收时他就把我安置在田埂上，我只能看着他挥汗如雨。那稻无精打采地低着头随着镰刀摇摆着，那失落的样子让我觉得他是那么可怜。每当地里的活儿干得差不多，我便可以破例下到到田里去玩儿。　　“耍子去喽！”　　那就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候了。我和风一起在田里跑着，草帽挂在脖子后边儿飘啊飘，手上爷爷亲手做的风车也会“呼啦啦”地转。爷爷这时总会默默的看着我。他的脸上虽是黝黑的，可那笑意仿佛教我看到了一个温善白净的脸。　　秋天收来的稻子，入冬便酿成了醉人的酒。　　爷爷经常一边咿咿呀呀地哼着小调一边给我做汤圆米酒冲蛋吃。鸡蛋、小汤圆，被那白花花的米酒一激，香得我要把鼻子都吸掉了。让我吃前他总是要给我讲几个道理，“传说霸王项羽走投无路以后，那虞姬最后一次为他斟酒，最后一次为他舞剑，然后自刎而亡，知道这里头是甚么理么？”没等我开口，他老人家就会激动地拍桌子，“从一，而终啊！”每次讲完道理以后他又会用那个破收音机听戏，一边还会跟着咿咿呀呀的学唱着。这样的声音，我有几个年头没听见了。爷爷长眠在了他劳作的一辈子的稻田里。从一，而终啊。　　“唧唧啾啾”，我的思绪被几只鸟儿唤了回来。继续沿着稻田中的小路走着，看着这被微风拂过的稻田。今年又是一个丰收之年啊，稻香与米酒的气味似乎交织在这可爱的稻田里，让我有了一丝丝的忧伤。　　（小作家：张铭恒）